我沒法子等到週六才去探望名佩,一下了班匆匆忙忙趕到火車站搭上往台北的車,希望今天就能夠看到她。到了醫院已經九點初,看到她的第一眼只有心疼。嘿,我的朋友,你怎麼瘦那麼的那麼的多!我心裡面這麼地說著。我摸著名佩的臉龐,這是許久未曾有過的碰觸,昏昏沈沈的她知道我來了,卻打不起精神來。摸著摸著我眼眶紅了起來,我還是忍不住看到這樣的名佩,阿姨把我帶到位子上坐著,這是我第一次名佩病房裡忍受不住淚水。

   
  到醫院的時候,義章已經有事先行離開。未到病前先打了電話問他房號,他說名佩想得很開,但阿姨比較令人擔心,又說現在只是在等器官衰竭!這般的重話也是他第一回在我面前說的,聽起來平舖直述,但在我面對名佩之時,卻開始明白他花了多少的時間講的如此平淡。


  我聽說過癌症的可怕,但我卻難以承受它發生在我最親愛的朋友身上。頭一回如此接近癌症卻是如此排山倒海而來的懼怕,它迅速的吞噬攤瘓曾經如此健康的她,漸成這般地憔悴。看著瘦到不行的名佩,慢慢地找回來原本她的樣貌,我好想告訴她:「名佩你騙我,你總是在你健康的時候打電話給我...你怎麼這樣騙了我...」,心裡重覆好多回卻無法說出口。然而,沒有說出口的還有請她不要走的話語,她身體上承受著這麼多的辛苦,我怎麼能開得了口說:留下來陪我。


  十一點到淡水待了一晚,坐了今早凌晨五點的統聯回台中上班,最近少眠的我以為可以睡著,沒想到看著窗外灰黑的布幕,卻還是想著她,想著阿姨說最早聽醫生說的話:過去是半年...之類的話。我一直問我在名佩生病的這段時間裡,我錯失了什麼?我還能做什麼?我帶著眼淚不知什麼時候才緩緩地入睡。

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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